民用挖掘机?
这倒是个好东西。
现在国内正是搞大基建的时期,要是用了挖掘机这种神器,肯定能大大提升工程效率。
只是民用机械和军工产品走的是两个路线。
军用设备讲究“一力降十会“,坦克车哪怕成本能抵上千头牛也得咬牙造出来。
但民用机械得算细账——铁疙瘩要能经得起日晒雨淋,维修保养得让普通工人都能上手,最要紧的是,造价得压到公社咬咬牙就能掏得起的地步。
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。
吃完了晚饭,碗筷刚丢下,夜间工作就开始了。
黑乎乎的大地上,社员们打着火把站在工地上,将水渠工地照得灯火通明。
一直忙碌到半夜,第二班驾驶小组接替了挖掘工作,李爱国才带着几个技术员回到了帐篷里。
今天截止目前为止,已经完成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挖掘量,三天时间足以完工。
机器的轰鸣声,李爱国逐渐陷入了沉睡中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谁!”李爱国被惊醒过来,一只手抄起手电筒,一只手瞬间扶在了腰间。
“李顾问,出,出,出事了。”张结巴撩开帐篷冲了进来,李爱国拿起手电筒照在他的脸上,他满脸惊慌。
“机器出故障了?”
“没,没”
“人员受伤了?”
“没,没”
他想要解释,比划了几下,却吐不出完整的字。
李爱国知道这家伙越着急越说不出话,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:“遇事不要慌,慢慢来。”
张结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吐出来一句话:“挖到宝藏了!”
宝藏!!!
李爱国的眼睛逐渐瞪大。
张结巴还想解释,却发现李爱国已经冲出了帐篷。
他小声嘀咕:“李司机不是教育我遇事不要慌吗?”
遇事不要慌,那是要看遇到什么事情了。
明明屋顶快坍塌了,你还在那里优哉游哉的,不砸死你,算是老天没长眼。
李爱国之所以如此着急,并不是为了那点宝藏,而是——一旦挖到了古墓之类的玩意,整个工程就得先停下来。
此时天刚蒙蒙亮,正在工地干活的社员们也听到宝藏的消息了,纷纷拎着箩筐,扛着锄头朝着前面奔去。
此时挖掘点已经被大兵们围起来,看到李爱国过来,肖参谋冲大兵们摆摆手,让出一条道来。
“爱国,你来看看这玩意。”李爱国从人群中挤过去,站在上面往下看去。
沟渠里有金条、珠宝,裹着泥土,旁边还散落着陶瓷瓦片。
一看就知道,这些东西是装在瓦缸里埋下去的。
“刚才我已经带人勘察过了,一共有三口大缸,其中两口被碾碎了,还有一口在下面埋着。”肖参谋解释完后,面带疑惑的说道:“这里至少有三米多深,什么人把大缸藏在这里啊?”
李爱国也感到疑惑。
这三口瓦缸里面的小黄鱼至少有几十根,不算那些珠宝,这已经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。
要想靠人力,挖个三米深的大坑,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。
就在这时候,旁边传来一声大喊:“是,是,这是我家的,都是我家的。”
“当年我家老爷亲手埋进去的,这是我家的财产。”
李爱国扭头看去,一眼就认出了那两个正嚎叫的小脚老太太,正是黄地主的两房太太。
黄地主?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。
老魏村长此时也赶了过来,见状,微微皱起了眉头:“爱国,这还真可能是黄地主以前埋下的,我以前听说过这事儿。”
“怎么回事儿?”李爱国见老魏村长了解内情,从兜里摸出烟给他递了一根,自己也点上一根。
老魏村长把烟夹在耳朵上,点上旱烟袋,吧嗒两下说道:“那还是解放前的事儿,大兵已经进城了,京城周边都在闹农会,黄地主整天惶惶不安。
我老伴在黄地主家当下人,一天晚上正准备休息,看到黄地主带着长工魏田他是赵月蛾的男人。”
说着话,老魏村长突然停住了,扭头看向人群中。
一个身穿皂蓝老式衣服,头发挽在脑袋上的中年女人怔怔的走上前,眼神空洞:“村长,我男人不会是不会是.”
李爱国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复杂的情绪。
有担心、有恐惧、还有一丝丝希望,这些情绪交织在赵月蛾的脸上,给人一种特别揪心的感觉。
红桃儿见状赶紧带着几个妇女同志走过去搀住了赵月蛾。
“赵婶,别着急,等村长讲完。”
“村长,我男人是不是已经死了?”女人就像是什么都感受不到,只看着老魏村长。
“嗐,赵月蛾啊,有些事情也该讲出来了。”
老魏村长神情有些不忍,扭过头去,艰难开口:“当时夜黑风高,魏田扛了一口大缸,我媳妇儿听到黄地主告诉他,等办完了这趟差,就给魏田的一块大洋,让魏田的带儿子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病。”
“等到第二天,魏田却不见了,黄地主突然把所有长工集合在一起,告诉大家伙,魏田偷了他的钱逃跑了。”
“黄地主带人冲进了魏田里,把所有的家具都砸烂,惟一的一头羊也牵走了。”
“魏田家遭此大难,没有钱看病,儿子差点死了。”
“好在村里的乡亲们想方设法凑了点钱,才保住命。”
“我家老婆子后来把这事儿告诉我,考虑到当时的情况,我并没有让她讲出来。”
李爱国明白老魏村长的顾虑。
很显然魏田在埋了宝藏之后,黄地主担心他泄密,直接把他给收拾了。
当时即使赵月娥知道了真实的情况,去找黄地主闹事儿,也只能是自讨苦吃。
甚至还可能会被黄地主杀人灭口。
如果不讲出来,还能给赵月娥保留一点念想,支撑她活下去。
果然。
赵月娥搞明白这段旧事儿,整个人脸色变得煞白起来,身体也僵硬了。
旁边的红桃儿吃惊的发现原本只有不到一百斤的赵月娥,现在竟然变得死沉死沉的,她一个人差点搀不住,旁边几个妇女连忙用了点力气,几人合力才没让赵月娥倒在地上。
赵月娥牙关紧咬,过了好一会,嗓子里才挤出一丝颤音:“我那苦命的男人啊!”,然后双眼翻白,整个人抽了过去。
“娘,娘,你怎么了!”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刚得到消息赶来,从人群中冲过来。
看样子他应该就是赵月娥的儿子魏中兴了。
“王大夫,快,快过来。”
老魏村长喊来公社里的赤脚医生给赵月娥做检查。
“没什么大问题,就是急火攻心晕过去了,等我用针.”赤脚医生从腰间摸出一个破包,抽出一枚银针,就要施针。
李爱国拦住了他:“让她好好睡一会吧。”
老魏村长也明白,此时把赵月娥救醒,对她也是一种折磨。
“红桃儿,你带几个女同志,把赵月娥搀到田埂上,等我们把这事儿解决了。”
所谓的解决,自然是这些金银珠宝该如何分配。
随后,老魏村长让几个社员跳进水渠里,把所有的金银珠宝都清理出来。
一共有三十一根小黄鱼,七八盒子珠宝,还有几百串前朝的钱币。
钱币不值钱,小黄鱼和珠宝已经可以算的上是宝藏了。
看着这些宝藏,围观的社员们都神情意动,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,眼睛甚至瞪直了。
“村长,咱们公社日子挺苦的.”
“是啊,这些东西既然是咱们挖出来的,那就是咱们的。”
有几个社员当场议论了起来。
“嗷!”他们的话音未落,黄地主的两房太太迈着小脚冲进了人群中。
“这是我们家的!”大小脚老太太想要冲过去抓小黄鱼,李爱国眼疾脚快飞出一脚,踹在她的手腕上,她吃疼之下,哎吆一声抱着手腕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。
二小脚老太太也被吓住了,攥着褪色的袖口直哆嗦,眼睛却死死盯着金条堆,活像守着骨头的饿犬。
“领导,这确实是我们家的东西,你们都是领导,不能当土匪吧?”
“土匪?”李爱国大步走过去,一把揪住小脚老太太的衣领子。
李爱国的力气很大,一下子就把她从地上拎到了半空中,小脚老太太的脚在半空中蹬来蹬去,看上去格外可笑。
二小脚老太太尖着嗓子喊:“反了反了!这是要杀人灭口!”
李爱国没想到这小脚老太太在自己手里面,还敢胡搅蛮缠,嗤笑道:“好啊。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杀人灭口。”
二小脚老太太见李爱国来真的,竟然拎着她朝着魏中兴走去,当时就吓得魂分魄散:“领导,你们是好人,肯定不能够干这种事儿。”
李爱国看着她那惊恐的样子,嗤笑道:“怎么着,好人就该被坏人欺负了?不过你放心,我身为组织成员,肯定不会违反组织规定。”
二小脚老太太茫然了:“那你这是?”
李爱国没理会他,扭头看向肖参谋:“老肖,我记得咱们当初施工的时候,规定了严禁任何人靠近1号挖掘机,违者以偷盗机密论处。”
“正好,我看魏中兴这孩子挺不错的,决定把他招进到我们队伍里。说来也巧,他正好负责收拾你。”
这理由确实蹩脚,却没办法反驳。
二小脚老太太听到这话愣住了,老魏村长他们也愣住了,只有肖参谋对着几个部里面负责验收的同志点了点头,这几人或是低头或是看向别处。
“李爱国,不用做这么绝吧?你不怕天打五雷.”二太太的话还没说完
二小脚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,那个“雷”字还没说出来,“啪”的一声,挨了李爱国一记大逼兜子。
这记嘴巴打的是又脆又响,把二小脚老太太打懵了,却是把魏中兴打醒了。
见火车司机动了手,魏中兴看着这个以前害了自己父亲那人的太太,咬了咬牙,试着往前走了半步,但见二小脚老太太乜斜着三角眼向自己看来,又有些犹豫。
魏中兴当年在黄家放过羊,二小脚老太太的余威,还深刻的印在这个十几岁孩子的心底。
那可是拿个牛鞭把最强壮长工抽哭的女人。
就在二小脚老太太瞪向魏中兴的时候,李爱国又是一个大逼兜子呼上去。
“啪!”
这一巴掌打得极为解恨,那乜斜的三角眼被打成了斗鸡眼。
这次没等二小脚老太太再瞪眼,魏中兴冲过来照着李爱国打的位置就是一下。
“啪!”
魏中兴是个老实的孩子,被寡母拉扯大,生性怕事儿,这还是他一次打人,没有经验。
不像李爱国那样从左向右扇动,确保五指紧密闭合,同时要避免整个掌心直接接触,以减少自身的疼痛。(读者姥爷不要学这些无关的知识)
他是整个巴掌呼上去,这样打人疼,自己更疼。
但是。
魏中兴就像是不知道疼一样,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在二小脚老太太的脸上。
啪啪啪!
工地现场响彻巴掌声。
二小脚老太太被扇得蒙蔽了,想要躲闪却被李爱国揪住衣领子,想要求饶,没张开嘴,就挨了巴掌。
大小脚老太太被吓得双腿发抖,不可能阻拦。
围观的那些社员们都知道当年的旧案,在子为父报仇、天经地义的朴素情感驱使下,他们更不可能阻拦。
过了好一会,二小脚老太太的脸已经不成样子了,马上要奄奄一息了,李爱国这才松开手,任由她瘫倒在地上,拉住了魏中兴的胳膊。
“好了,你也算是报仇了。”
“你娘把你拉扯大不容易。”
“赶紧过去照顾你娘。”
魏中兴听到前半句话眼神中还充满了仇恨,但是听到“娘”,混乱的眼神逐渐清醒过来,他冲着李爱国点点头,踉踉跄跄的朝着人群外跑去。
老魏村长看到这一幕,心中一阵唏嘘。
刚才他还在担心魏中兴这孩子可能会寻私仇,有了李爱国搞的这一出,公社里再做点工作,也许能让这孩子压下心头的仇恨。
他深深的看了看那堆黄金和珠宝,苦笑着摇摇头,这东西虽好,却太扎手了,还是交给火车司机处置吧。
“爱国,你看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理。”
李爱国正要开口,一直盯着这边的大小脚老太太从地上蹦跶起来了。
“这是我家的东西!是我家老爷给我留的棺材本儿”
什么叫做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,这就是了!
“你家的?!这是黄地主从穷苦老百姓身上压榨出来的,这些都是民脂民膏!”
李爱国的话音未落,围观的社员们都高举起了铁锹。
“血债!你们黄家喝人血的账本早该清算了!”
“我闺女就是让黄剥皮逼得跳了井!这些金子,沾着俺们穷人的血!”
“我家有三亩多地,每年得给黄地主交二百斤粮食的地租,再加上三十多元的税费,还欠黄地主二百元钱,每年利息就得还四十元。
养的两头牛,每年还得交十二元的牛租。”
“我家本来有五口人,结果被黄地主逼死了三个。
我丈夫因为欠黄地主钱,腿被黄地主打断了,后来染上肺炎死了。
我大儿子不肯给黄地主干活,被黄地主的手下砍了一刀,流血过多死了。”
骂声如潮水般涌起。
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更是直接冲了过来,好在被老魏村长给拦住了。
那大小脚老太太最开始的时候还能硬着脖子辩解黄家跟她没关系。
但是很快就害怕了,浑身瑟瑟发抖起来。
李爱国见气氛太过热烈,转头冲着民兵队长喝道:“把这两个婆娘捆起来!送公社去!”
大小脚老太太和二小脚老太太太此时已经不敢反抗了,只能任由麻绳子勒进手腕上。
“都听着!”李爱国跃上土堆,声音盖过众人吵嚷,“这些财宝是黄家用人命换来的血钱!现在全国都在搞建设,咱们魏庄也不能落下!”
“这些金子银子,应该换成拖拉机、化肥,让地里多长粮!”
人群突然安静下来,有个几个社员舍不得,却也不敢开口。
老魏村长摸出皱巴巴的烟袋,吧嗒吧嗒抽了两口:“爱国说得对!咱们修水渠,是上面给的材料,派的技术员,现在又派来了大机器,这在解放前咱们想都不敢想。这些财宝,捐给国家!”
“捐给国家!”不知谁喊了一声,顿时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响起。
魏中兴慢慢蹲下身,抱着脑袋呜呜哭起来。
红桃儿蹲在他身边,轻声说:“你爹要是知道,这些东西能捐给国家,肯定会高兴的。”
李爱国并没有直接把金子和银子送到县里面,而是打算通过肖参谋的关系,直接联系京城的民政部门。
消息传到公社会议室时,老魏村长正吧嗒着烟袋锅子,青烟在煤油灯下袅袅升腾。
“爱国这小子,心里总揣着咱们魏庄。“
生产队长有些不理解:“叔,那么多金银都交上去了,咋就护着了。”
“你娃子啊,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,只能当个生产队长吗?”会计扶了扶眼镜框,眯着眼说道:“不管从哪种角度看,咱们公社都留不下这批金银。”
“啊?”生产队长不理解。
会计扭头看看老魏村长,老魏村长点点头:“都是自家娃子,你给他说道说道,免得他不长脑子,以后惹祸。”
生产队长挠着后脑勺,满脸困惑:“叔,金银全交上去了,咋还护着咱?“
会计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闪过精光:“你当这是分红薯呢?从土里刨出来的财宝,哪有揣怀里的道理?“
老魏村长磕了磕烟袋,扬起下巴:“接着说。“
会计掰着指头:“头一条,政策白纸黑字写着,地下财宝归国家。
第二条,动手挖的是机务段和铁道兵,咱们连碰都没碰,能沾什么光?“
生产队长恍然大悟,一拍大腿:“原来是这样!可爱国哥为啥非要绕开县里,直接送京城?“
老魏村长和会计对视一眼,同时笑出声。
会计压低声音:“跳过一级,到时候表彰奖励下来,少一道过手的。“
生产队长仔细一想,惊讶道:“爱国哥也太鸡贼了吧!”
“什么鸡贼?
这叫做讲究方式方法。记住了,为人要正,路子却得活。
要走得正,干正事儿,才能不犯错误。
得讲究灵活应对,才能干大事。“
老魏村长把烟袋往腰间一别,皱纹里藏着赞许,“学着点,以后跟爱国多讨教。“
生产队长明白过来后,不好意思地嘿嘿笑:“我这榆木脑袋,怕是学不来这弯弯绕绕。“
翌日,魏庄公社找来一头牛车,在上面披红挂花,载着几箱子金银珠宝送到了民政部门。
金银珠宝送上去之后,水渠工程继续稳步推进。
三天后,伴随着一道欢呼声,水渠成功贯通。
浑浊的渠水顺着新挖的水渠奔涌而下。
社员们挥舞着草帽、铁锹,有人直接跳进及腰的水渠。
老魏村长抹了把脸上的泥水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扯开嗓子喊:“放鞭炮!把咱们留着过年的鞭炮拿来!”
几个社员飞奔回了公社里面,不一会儿,噼里啪啦的爆竹声炸响天际,硝烟裹着渠水的湿气,将整个工地染得热热闹闹。
跟社员们的兴奋不同,技术员们和兵器工业部一局的专家们紧张的围着战壕挖掘机,进行了详细的检查。
片刻之后,专家组长走过来,激动的握住了李爱国的手:“爱国同志,战壕挖掘机成功连续工作七十二小时,通过了工厂定型鉴定。”
李爱国紧紧攥了攥拳头。
他并不担心能够通过测试,还是为战壕挖掘机的表现而兴奋。
肖参谋此时也松了口气:“总算是能回金陵了。”
正当众人沉浸在喜悦中时,远处突然传来拖拉机的轰鸣。
一辆挂着红绸的拖拉机驶来,车斗里跳下几个穿中山装的干部,胸前别着的像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。
“魏庄公社的同志们!”
为首的干部举起喇叭,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,“民政部门的嘉奖令到了!”
人群瞬间安静下来,只听见渠水潺潺流动。
老魏村长颤抖着接过烫金的嘉奖令,“魏庄公社全体社员深明大义.被定为典型.”
“特授予‘爱国奉献模范公社’称号.建造拖拉机站,粮食三千五百斤.派遣农业技术员。”
粮食和农业技术人员也就罢了,拖拉机站可是个好东西。
这年月,国内农业机械水平比较低,只有县级的城市拥有拖拉机站。
并且,上面还给拖拉机站配备了五辆乌尔苏斯拖拉机。
可以说,这些东西的价值在这个年代,已经跟那批金银珠宝差不多了。
欢呼声再次炸开,比先前更响亮。
本章完